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宣原告,任有闲!
“庞四,你有话要说?”包拯朝这边望来。
庞昱捂着咽喉,拼命的想发出声音,结果竟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赵允弼站起,朗声道:“大人,庞四无言以对,想必是承认的了,如此安乐侯涉嫌指使手下刺杀安定郡王,罪加一等!”
“包大人!”楚王赵守巽亦站离座席,强硬说道:“李家庄血案已然铁证如山,当着京畿百万民众,还请包大人速速决断,还老百姓们一个交代。”丫看来是和赵允弼商量好的,一个追问阉案,一个追溯血案,换着边催促不落人话柄。
呃,赵守巽要是一个劲催判赵世清被阉的案子,那不明显是当爹的以势压人,偏袒儿子,由赵允弼出来要求那就不一样了,反之李家庄的案子赵守巽来催促,赵允弼也不会被指责说他借机生事,打压太子党。
然后又是赵允弼安排的托儿在人群中大肆挑唆,围观的百姓一时喊声四起,“杀庞昱、平民愤”的山呼在菜市口方圆回荡。
庞昱急红了眼睛,全身乱摆乱摇,荷荷啊啊的试图喊出来,然后用尽了胸臆的力气仍是无用,赵允弼给他吃的不知什么东西,一瞬间封锁了所有说话的机能。
被禁军隔离在外场的吹雪、万人敌何尝不急,急得跳脚!
都这时候了,主子为什么还不说话,在不公开身份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庞昱不想掉脑袋,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N手准备,可是赵允弼一颗药丸直接“废了”他的嘴,叫他纵有千般智计、万种谋略……
说不出话来还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震得全场静寂无声。
“庞四。今李家庄血案证据确凿。主使直指安乐侯。你还有什么话说?”
庞昱一个字也没法出口。
“庞四。本府再问你一遍!”包拯厉声喝道。“今李家庄血案证据确凿。主使直指你主安乐侯。你还有什么话说?”
庞昱两眼赤红。一张脸因为极度地愤怒、焦急、迫切。而涨成了酱紫色。然而他周围几十双眼睛。竟没有一个人看出异状。反而都觉得他是在如山地铁证面前胆怯了、害怕了、惊惧了、畏缩了。吓得开不了口!
“扑通!”终于。他自己憋得自己头晕眼花。两腿一软颓然瘫坐在地。
赵允弼脸上掠过一丝诡计得逞的阴笑。
“好。案犯不加辩驳,那本府开始宣……”
“包大人,且慢----”
高高举起的惊堂木就要落下,斩立决的审判就要从包拯口中说出,远远的忽然想起一把仙籁还好听地女子声音。姐姐?贵妃姐姐救我来了!?
绝望中的庞昱犹如濒死之人突然感觉到了一线曙光。可是忽然又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应该听过很多次。
“哗啦!!!”
响声启自左手边第一的座席,一直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八贤王,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声音传来地方向!
“南宫大家!”
“南宫大家!!”
“南宫大家!!!”
潮水一般的喊声由远及近,人群哗啦往两边分开,台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去,齐刷刷地呼吸一窒!
明媚的午阳蓦然一黯,南宫琴伊骑着一匹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翩然而至,玉骨冰肌、肤光胜雪,美的叫人目眩。
她约莫是一路赶来,呼吸略见急促。簪发微微散乱,鬓边垂下几缕青丝,白腻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意,细汗顺颊滑落,春水桃花裹面一般。
全场众人无不为她的天姿国色所震摄,看得目瞪口呆,人人胸中一阵气窒,胀得耳里嗡嗡乱鸣,脑中一时只余呆想:这、这哪里是凡间女子,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地月宫嫡仙。超脱凡尘、清丽绝俗。身畔应有白兔桂枝相伴。
“琴伊!”八贤王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他的老谋深算,城府心机。怎么会没有怀疑过庞昱的言辞,质疑他和女儿的真正关系?只是为了分离十几年、他对她无比愧疚的宝贝女儿可以认回自己作爹,八贤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庞昱再能说再能扯,腹黑大叔地眼线遍布京中,还会有什么查不到的?
不过现在,亲眼看见女儿赶过来救情郎了,那还怀疑个屁啊!
赵允弼、赵守巽的脸色非常难看,重伤躺着被抬来的赵世清更是傻了眼。
九天之上的南宫琴伊,怎么会为一个小小家丁出头
难道……传言是真,她们两个真的有……私情!
八贤王热血沸腾,从他步入三十而立、位列宗室之首开始,被朝廷勾心斗角地政治斗争磨砺尽了锋芒的他,多少年了心中再没有过这样昂扬奋起的热血感觉,这一次,为了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为了弥补昔日对她的亏欠,年少时天不怕、地不怕,赵家祖坟都敢塌的广陵郡王回来啦!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抄起起黄金鞭,就要冲出去救女婿。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个丫的现在敢拦赵老八,照脸就是一鞭子。
南宫琴伊看也不看生父,策马来到高台前,翻身而下,快步沿着阶梯走上来。
“包大人,李家庄一案真相并非如此,琴伊有话要说。”尽管走得很急,南宫琴伊的步态仍是袅袅依依,近看娇同艳雪,远观飘飘若仙,清冽动听地嗓音如同阳春三月里温暖和煦的轻风,悠悠拂过每个人的心田。
全场一多半人听得骨头也酥了,包拯居然不理,黑着本来就黑的脸孔道:“南宫大家此来,是为家丁庞四求情的么。”
“不是,琴伊到这里……”
“便是求情,本官也由不得你说!”明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可是铁面无私的包黑子竟然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惊堂木往桌案狠狠一拍,犹自喝道:
“案犯不加辩驳,那本府开始宣……”稍稍一顿。
“宣原告,李家庄血案苦主:任有闲!”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真相大白
“带原告,李家庄血案苦主:任----有----闲!”
这一次,包拯声音不大,但听在庞昱、听在赵允弼耳中却犹若天雷!
“什么!?任有闲!?”两个人几乎同时剧震,庞昱是傻坐着、赵允弼则是傻站着,一起惊愕万分的望向包拯……示意的方向。
高台尽头,两名手提朴刀、全神戒备的开封府捕快,一左一右的护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远远走过来。
那脸那表情那神态,可不正是已经被牵机毒死了的任有闲
也不知道赵允弼是什么心情,反正庞昱是震惊了。
前天,任有闲明明是死在他面前的,怎么竟然……
复活了!?
庞昱是现代人啊,死后还魂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
任有闲能站在这里,原因显而易见只有一种。
他没死,前天他根本没有被牵机毒死
“怎么可能。饭菜里明明下了牵……”赵世清原本在特制地软轿上躺着。用他地话说叫“就算出来受点活罪也要亲眼看到庞死上断头台”。结果丫强忍着下体还有脑袋撕心裂肺地痛。咬断了三根塞在嘴里防止咬舌头地软木。好不容易熬到就要宣判了。庞昱就要被砍头了。惨遭阉割地大仇就要报了。冷不丁地一个已经死了滴人跳了出来。结果所有地计划全部落空。所有地等待全部白费。忍了那么久地剧痛成了自己活受罪……赵世清一激动嘴巴没控制住。失声喊出来了。
“这个人!”赵允弼一声大喝。硬生生截断他。
“这个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转过来。包大人。你连自己说过地话都不作数么!”赵允弼忿然喝道。神色荏厉。义正严词。完全看不出阴谋失败地慌乱。
“哈哈哈----”宋慈祖在一旁大笑。“没错。任有闲是死了。不过包大人早有提防。料定会有霄小邪佞之辈图谋不诡。预先做好了万全准备。任有闲中毒后断气不假。可是庞大有送去地饭食在进入死牢前接受例行检查地时。狱卒悄悄往里掺入了天山雪莲磨成地粉末。毒发后暂时护住了心脉。等他地尸体抬出牢房。包大人请来地神医立刻施救。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全场一片惊咦。听审地宗室皇亲、各级官员。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有知情地赵允弼、赵世清和几位听到“牵”字隐约猜出任有闲中地不是蚀心散而是“牵机”地王爷惊得长大了嘴。※※满脸不能置信地惊诧。
“牵机”地毒性有多凶猛。这在大宋皇室、尤其是老一辈地王爷宗亲间早已是公开地秘密。他们不敢相信。京中竟然有人仅仅靠着天山雪莲互助死者心脉。就能把断绝气息地任有闲救活过来。而且仅仅隔了两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用搀不用扶完全自己走上台……那可是牵机之毒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化解了!?
只有八贤王露出一丝会心地笑,黄金鞭收了回去,转身回到座位。
行了,“这个人”都肯出手相助,女婿一定没事的。
任有闲走到场中,“扑通”跪了下来:“包大人料事如神,巧计搭救草民,草民感恩戴德。请包大人受我一拜,”言毕就要叩头。
“且慢!”包拯喝住他,“你要叩头,待本府审结此案,还你家人公道不迟!”
“庆幸庆幸,哈哈哈。”一人抚掌大笑,竟是赵允弼。
“李家庄血案,苦主尚在人世,包大人审结起来,想必更是得心应手了。哈哈哈哈哈---”赵允弼依然在笑。笑得肆无忌惮。
他认定,就算任有闲活着。对审讯的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因为早便被灌服了蚀心散的庞大有是一定必死无疑的,别人谁也指证不了是他在背后指使下毒,而单凭庞大有是庞府下人这一点,庞昱就别想逃脱干系!
“好,既然郡王希望本府尽快审结,本府也就不卖关子了。”包拯那张脸实在是黑,几乎完全看不出脸色地变化,不过他盯着赵允弼的锋锐眼睛里透出的湛湛神光还是让这位城府非凡、魄力非凡的王爷党领袖暗自生出心虚胆怯之感。
“带人犯!”包拯拍着惊堂木,又一次大喝。
人犯?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今日三法司连同开封府会审,所有涉案人员不是早就到齐了么,除了一个抱恙的安乐侯,哪里还有人犯?
答案,很快揭晓。
包拯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开封府捕快转眼又押上来一人。
重伤地赵世清只是用余光瞥了眼,差点从软轿上跳起来。
“炳华,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押上来的赫然是他安定郡王府二管家赵炳华!
赵炳华拉耸着脑袋,哀声道:“王爷……我……我今早从别庄出来,就被……”
就是这***!
同样是只瞥一眼,庞昱不知哪里的力气,一跃从地上翻起来。☆☆
这人长得啥样他没看清,只看到他身材胖胖的、个子高高的……
看到这两点就够了,足够了,因为这八成就是那个冒充他到任有闲家烧杀掳掠的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
“就是他!!!”庞昱想叫,叫出不,那边任有闲已经指着赵炳华大叫了。
“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爹娘,抢了我小妹,霸占了我媳妇……”他红了眼睛,狂叫着扑过来,途中被两名捕快强行拉住,但扔在拼命挣扎。狂叫着恨不得冲上前把赵炳华撕成碎片,嗓子喊哑不说,眼睛瞪得都快滴出血了。
现在就算不用包拯解释,大多数人也能想明白了。
所谓的李家庄血案。根本就和安乐侯毫无瓜葛,纯粹是赵世清手下这个叫赵炳华地管家搞出来的,不管是出于赵世清授意还是他私自行动想讨好主子,总之事情闹大了,没法收拾了,赵世清索性不做二不休,把罪名推给安乐侯!
任有闲未死,一句话“就是他”吼出。真相大白。
安乐侯是无辜的呀,安定郡王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瞬间,赵世清面色惨白如死,烂泥一般瘫软在榻子上。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东窗事发,全城百姓都知道被他耍了,被他骗了,被他戏弄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民怨沸腾……曾经发生在安乐侯身上的一切就要在他这里重演。他的人生,毁了!
“包大人真神人也!”台上,大理寺卿孔道辅、刑部侍郎宋祁、御史中丞张方平齐声感叹----呃,就算孔道辅、张方平是庞太师的铁杆亲信,这句“神人”也是发自真心,再怎么样人家也揪出真正凶手,救了少爷地不是!至少在这一刻,包黑子和无辜的少爷是拴在一条绳上的!
太师爷说得好啊,没有永远地朋友。只有永远地利益,敌人嘛当然也不是永远的啦。少爷一贯恨死了王爷党这帮人,包拯如今可是帮大忙了。
神人个毛,老子也想到了!
庞昱很想骂人,可是喉咙痛得依旧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满场官员你一言、我一语,把包拯捧上了天。
“包大人断案如神,我等是闻名已久地了,今日亲眼一见果不其然。包大人何不借此机会,将此两案分开叙述。为我等剖析一二。解答疑惑。”吕夷简的提议一下子搏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可。
包拯捋须而笑,森厉的眼神直追案犯:“从任有闲拦轿喊冤。李家庄血案由此曝露的那一天起,本府就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以庞太师……哼,这桩案子水很深啊,真相决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在场的听审的都是朝廷高官,在政坛跌爬滚打了多年,心思自然比围观的那群没读过书只会起哄乱叫的愚民老百姓高深许多,听包拯这么一说,人人都想:是啊,若真是安乐侯做下地案子,庞太师当时尚在京中,以他的手段怎容任有闲活在世上,还跑到京城来拦轿喊冤!
庞太师的死党,孔道辅一时尴尬,咳嗽道:“包大人就没有想过是巧合?”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巧合!”包拯拂袖喝道,神态表情……庞昱越看越觉得像某个人(狄仁杰?),“所谓的巧合之间其实都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案犯作出种种密谋,欲将罪名尽数推给安乐侯,真是欲盖弥彰!!!”
“包人大,你……你怎么知道……是是是……是我儿……”赵守巽和儿子一样,差不多也吓瘫了。陷害安乐侯?呵呵,就算包拯这里不判,得知被欺骗了的老百姓们肯罢休,权倾朝野地庞太师又怎会放过他?
得咧,儿子这辈子完了,活着比死还惨。
“一开始本府并不怀疑安定郡王,因为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挑唆起全城百姓游行、示威、围攻太师府。然而任有闲指控安乐侯的证词中,本官却发现了多处蹊跷----苦主言道指挥众人杀掠掳劫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子,京城里有这样特征的人太多太多了吧;众人的对话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三爷、四爷,还说抢了他媳妇、妹子要送去孝敬,好一个三爷、四爷,据本官所知,不仅仅是安乐侯和他的拜把兄弟高衙内、钱恃才之间,手下人通常这样称呼,王爷党地众位,北海郡王、安定郡王、会稽郡王(赵世开)、江夏郡王(赵宗惠)私下里在需要隐瞒身份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们的手下不是也这样相互称呼主子的么?”
包拯荏厉的神色微微一收,目光转向南宫琴伊:“南宫大家回京当日,隔着车帘一语便叫北海郡王哑口无言,说得恐怕就是这句吧。而今急急赶来,也是怕怕包拯有所疏怠,忘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包大人神机妙算,琴伊倾佩之至,看来就算毋须此行,一切也尽在大人掌控之中。”南宫琴伊妙目一转,盈盈下拜,姿态端雅清丽,难画难描。
以包拯的非凡定力,也差点看晕眼,定了定神这才道:“苦主还说离去之时这伙人嚣张得很,扬言别说告到开封府,就是闹去大理寺也没人给得了他公道。是啊,安定郡王地手下,吴恭政哪里敢管,事涉整个王爷党,大理寺又何敢插手呢。于是综合以上三点证据,一个推理在本府脑海中形成了……”
“你、你胡说!”赵世清气急败坏,手颤抖地指向高台,挣扎着想爬起来。
“哼,铁证面前还敢狡辩!可笑你这等宵小之徒,就是自负智计过人的巨贪大恶,也难逃本府地这双眼睛。”包拯啪的一拍桌案,喝道,“本府料定此事和你安定郡王、和王爷党脱不了干系,故意大张旗鼓,将庞四缉捕入狱,又将任有闲和他同牢关押,就是为了引得你们这些幕后主使以为可以籍此令安乐侯做实罪名,派人下毒暗杀。果不其然,任有闲入狱不到一日,已被收买的太师府家丁庞大有就把掺了剧毒的饭食送进来,本府于是将计就计,故意放出消息说任有闲已死……事到如今,有人还敢巧言令色,言辞凿凿,要本府重惩安乐侯,殊不知尔等阴谋已然败露,真是可笑之极!”
“本府推前思后,暗中查访,早已查清当日作恶之人,料定今日三司会审,尔等防范之心必松,暗中派遣衙役守在安定郡王府别庄外,果将李家庄血案元凶赵炳华一举擒获!安定郡王赵世清,你还有何话说!!!”
赵允弼一动不动,石化一般的僵在那里。
赵世清更是面如死灰。
他听包拯推断的一字不差,最后的一点侥幸彻底破灭,胆裂心惊之余“啊”的大叫一声,仰天躺倒,口中鲜血狂吐,竟然……
死了!?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断头台上,生离死别的真爱
死了!?
那怎么行。丫一死。赵允弼这狗日还不把罪责全推上他身上。自己脱个干净!
庞昱那个急啊。眼睛都急红了。翻身跳起来。撒腿就朝赵世清冲过去。心想包黑子难得做回好事。帮老子揭发了赵允弼的阴谋。趁机再煽煽风、点点火、动动手脚。就可以顺势平了王爷党的呀。这家伙要是挂了那还搞个屁!
庞昱双手被绑着。理所当然跑不快。
所以。有人比他更快。
赵允弼!
赵允弼一个箭步冲到软轿前。抓住赵世清的“尸体”。
“世清!世清!你怎么啦!”他拼命的摇。摇的很用力。估计赵世清要是还剩一口气。这一口气都能给他摇没了。
赵允弼摇了没几下。忽然飞了出去。
哦不。是被一脚踹了出去。
大庭广众之下。后到一步的庞昱飞起一脚。正正踹在他**中间。
而且是结结实实的一脚。
赵允弼飞了出去。踉跄而狼狈。
不要说听审的众高官和宗室王爷们看傻了眼。连早知道这未来女婿胆大包天的八贤王都有点不敢相信。南宫琴伊表面上是最冷静的。心里却也是震惊不已。放眼天下。还能有谁比这小子更放肆更狂妄。就是安乐侯亲临也不可能当着十几万双眼睛这么狠的来上一下吧!这个人的放肆、嚣张、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他……倒底有几个胆子?
南宫琴伊捂住小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八贤王看在眼里只道是女儿为情郎再度闯下大祸而心焦。一时又有抄黄金鞭杀出来的冲动。
庞昱一脚踢开赵允弼。定神一看软轿上的赵世清尚有气息。想一顿喝问逼他说出一切是赵允弼主使。追过来的两名衙差已经将他死死摁住。
赵允弼站了起来。看着他只是冷笑。既不说话也不过来还他一脚。
包拯竟也站了起来。但无视这小小的插曲。神光湛湛地眸子冷然一扫台下。缓缓道:“本府将几件事联系起来加以分析、推断。认定李家庄血案自任有闲拦轿喊冤伊始。发生的林林总总。从头到尾根本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隐藏在幕后一手操控。指使陷害安乐侯的并非安定郡王。真正地幕后主使。是……
“世清。你好大胆子!”赵允弼忽然暴跳如雷。硬生生截断了包拯的话。一改惯有的冷静镇定。指着担架上的赵世清破口大骂:“你纵容手下人出去惹事生非干下这等令人发指的奸恶之事倒也就算了。为什么瞒着大哥。把罪状推给安乐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敢出来还有什么怕承认的!”
赵世清被摇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稍稍回神。却听得赵允弼竟然要把一切责任推给他。顿时惊得不知所措。硬撑着坐起来:“大哥。不是我。明明所有……”骤然感到一阵阵恶心。眼前景物已飘来飘去。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明明什么?明明就是你瞒着本王做下恶事。还误导本王以为一切俱是安乐侯所为。险些酿下大错!”赵允弼远远站着。戟指怒骂。
赵世清急急想要辩解。可是心中一急。血气上涌。大脑轰地一下好像炸开。霎时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扑通”摔回软榻上。
这一摔。他头脑更加迷糊。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全部迸裂。鲜血霎时流满满脸。
赵允弼非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手一撑。愣是又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是啊。是我做的怎么样……哈哈哈……那小姑娘……他妹子是吧……哈哈哈。没开苞的闺女就是不一样。下边又紧又嫩……舒服得要命……哈哈哈哈……”说着连声怪笑。声音之尖细难听。直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着。就这一下功夫。安定郡王……疯了!?
赵世清乱喊乱叫。居然翻身从软榻上跳了下来。疯疯颠颠地抱住赵允弼:“大哥。我送你的小美人不错啊吧……水嫩水嫩地……哈哈哈……什么时候我把南宫大家娶回来……大哥。你一起来啊。我们一前一后……”
都YY到南宫琴伊身上了。那肯定是疯了无疑。赵允弼面孔冰冷。“哼”一声脚把他踹飞出去。在地上直打滚。
“世清——”赵守巽扑了过去。不抱着儿子老泪纵横。“你怎么啦。怎么啦?爹爹在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你别吓爹爹。别吓爹爹啊!”
庞昱眼睛冒火。狠狠瞪着赵允弼。恨不得再踹上一万脚。
这还用问么。就是他。就是这Y在一开始抱住赵世清摇晃的时候动了手脚。把赵世清弄疯了!!!——
不要以为人家没这本事。一颗药能叫四哥话都说不出了。弄疯个重伤垂危地小王爷有什么难。
包拯地脸色一样难看。以他断案多年的经验。怎会猜不到赵允弼走投无路之时会使出最后一招“封”了赵世清的嘴。早安排好人手暗中盯梢了。只等他一动当场就抓现行。结果赵允弼刚动手不等被逮。人就被庞昱一脚踢飞了。那还抓个屁啊。跌出去地时候凶器(比如银针)早藏好了。甚至可以反指是庞四地东西!
功亏一篑啊!
庞昱何尝不是这样想。
他如果不吃下毒药。早当众揭穿了赵允弼的阴谋。他如果不被绑。抢先一步跑过去。赵允弼能下得了手把赵世清弄疯!!!
包拯怒视庞昱。你他妈踹个球啊!
庞昱反瞪包拯。你丫地绑个屁!
“包大人!”赵允弼开口说话了。险关已经安然度过。丫可是一身轻松。“世清恶行暴露。因为过度的内疚和自责已经疯了。我大宋律法有明文规定。对疯子是不能是定罪量刑的。至多只能将其监禁看管……”
他这里说着。众王爷人皆惨然。
赵世清就算有错。好歹是皇室宗亲、太宗皇帝的子孙后代呐。就这么被当众逼疯了。再加上一个老泪纵横的楚王……即便是包拯。这时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王抱紧儿子。在场中哭得泣不成声。
“包大人。世清栽赃嫁祸安乐侯固然有错。然强抢民女一事系手下私自所为。世清想必事后方才知情。虽然对本王有所隐瞒。致使本王误以为此凶案系安乐侯所犯。多次上书为民请命。然幸好未酿大错。真乃侥天之幸。”
畜牲呐。简直!
庞昱是说不出话来。不然一定破口大骂。
好个赵允弼。如此一番说辞。真是从头到尾推个干净什么罪也不担。末了还要赚个为民请命的口碑!无耻啊。简直无耻到家!!!
如果仅仅是无耻。那倒还好。
可惜无耻之外。赵允弼还有更强的主属性——
阴险和恶毒!!!
“世清所以指使庞大有下毒。并非用心险恶要致苦主于死地。而是被太师府恶奴庞四所阉。心中不平。激愤之下一时失控才做出如此之举。他要毒杀地是恶奴庞四。而非本案苦主任有闲!各位王爷想一想。如果是你们的儿子出于善心。把一个孤苦弱女收入府中为婢。供其三餐吃住。保其衣食无忧。孰知……”赵允弼往庞昱一指。语调忿然。“孰知被此家丁闯入府中。不由分说将世清一通暴打。更施以腐刑——试问。哪位王爷的子嗣遭此劫难。能够没有怨毒之心。能够不思报仇雪恨!世清落至今天下场。全是此恶奴庞四所致。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此人不杀。不足震朝纲;此人不杀。不足以给文武百官、以给宗室皇亲们交待!!!”
“对。杀庞四。”
“杀庞四!”
眼见楚王一家的惨状。再被赵允弼这充满蛊惑地言语一挑唆。在现场听审的宗室亲王们多少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觉。除了一个冷眼旁观的腹黑大叔。其他人纷纷附和。目地一致的叫嚷呐喊在整个菜市口回响。
包拯本来就没想放过庞昱。加上他坏了自己的计划。再加上这帮王爷齐声一致的要求。哪还用得着手下留情!拿起惊堂木往案上狠狠一砸。厉声喝道:“太师府恶奴庞四。擅闯郡王府。刺伤安定郡王在先。入狱后教唆犯人斗殴、打残打伤数以十计。更袭击狱卒。企图越狱。种种恶行。罪在不赦。处……”
斩——立——决!”
包拯喊出这三个字。八贤王当时就激动了。
好啊。斩立决好啊。真真是好啊!
断头台上为女儿救下情郎。那她还不感动的马上认爹!!!
老谋深算的八叔先不急。等着。准备等刽子手下刀之前。再高举黄金鞭喊:“谁敢动我女——婿——!”
他不急。可怜说不了话的庞昱直接就给推上了菜市口地断头台。
案子从大清早开审。已经过去了许久。正午转瞬既至。狠心的包黑子一瞥日晷。看看时候不差。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在斩字牌上一勾。向下一掷。
“时辰已到。开铡”包黑子独有的拉长型颤音。
可怜地四哥啊。本来至少也是轮龙头铡。因为说不了话只能以家丁地身份受刑(话又说回来。能开口阉赵世清就不算大罪了。谁敢斩他)。结果轮一狗头铡。
闻听一个“斩”字。人群不由一阵骚动。这位名动京城、勇于同恶势力斗争的无畏家丁。在广大老百姓眼中可是正义的象征!
正义怎么能够倒下!!!
“四哥!”
“庞四——”人群里一通狂叫。不仅是吹雪、万人敌。高崖内、钱恃才居然也来了。领着一大帮子最少一百来手下拼命往里冲。想把他从断头台上救下来。
一百来人挺多啦。可惜禁军有八千。
所以只冲前了两步。就被压制地动不了分毫。
“斩!”包拯又喊一声。铡刀高高举起!
八叔终于动了。抡起黄金鞭就要喝阻。
“庞大哥——”陡地。人群中响起一声一声凄厉地哭喊。
庞昱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朝人群中望去。只见狄秀香穿着一身白衣。被禁军粗暴的拦住。挣扎着想挤进来。单薄地身板明明弱不禁风。却怎样都不肯退后。瘦削的小手拼命想往前推。可是过不来。看着即将被行刑地庞昱。泪水倾泻而下。
庞昱的嘴唇一阵哆嗦。想喊她却发不出声音。
“时辰已到。还不开铡”包拯在台上催促。
刽子手一扯衣服。袒着胸腹准备下刀。动作却比往常慢很多——
脱下这身衣服。他也是个普通老百姓。他也佩服庞昱。不希望这个老百姓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就这么死在法场。
狄秀香一听马上问斩。心焦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冲过禁军的阻拦。扑到断头台前。跪着抱住庞昱大哭不止。
“庞大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秀香也不独活!”
庞昱想叫她走。喉咙里却如火烧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允弼又惊又怒。他费尽心思地谋划了这许久。结果不但没陷害成安乐侯。趁机挑了太子党。反而为了自保把赵世清弄疯了。现在要是连个小家丁都死里逃生。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当下指着官兵道:“斩。把他们都斩了!”
“庞大哥。秀香陪你一起死!”狄秀香凄声大喊。紧紧抱着庞昱跪定。明知铡刀要是落下来。她和庞昱就一起丧命。病后苍白憔悴的脸蛋却一无惧色。
庞昱怎忍拖累她。狠不得要她立刻离开。可是赵允弼下得毒实在太猛。废了半天力气竟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包大人!”刽子手一时愣住。狄秀香膝跪着转过身。朝台上大声喊:“庞大哥他是冤枉。冤枉的呀。请包大人开堂重审!庞大哥他冤枉!”
庞昱感动的潸然泪下。
赵允弼冷笑道:“冤枉什么?世清难道不是被这狗奴阉了?越狱一事乃本王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开封府衙差何在。把这捣乱的小姑娘拉开。再敢胡闹就给本王抓起来。刽子手。立即行刑。不得延误!”
“秀香。你走啊。走啊——
终于、终于在极度的焦急、愤慨和关心情切下。庞昱战胜了封口的剧毒。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秀香。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不要看我砍头。吹雪。替我好好照顾她。秀香要是过不好。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找你——秀香。庞大哥对不起你。庞大哥答应要陪你一生一世的。可是……”
“不、我不要。秀香不要和你人鬼相隔。”狄秀香打断他。眼睛哭得红肿起来。泪花奔涌。嚎啕着扑进他怀里。“庞大哥。秀香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死了……你死了……秀香也不独活……就是做鬼。秀香也要嫁给你。”
这等感人至深的场面。旁观百姓哪还有不动容地。钱恃才福至心灵。关键时候爆发了一下。带头喊:“案情有冤。重审重审!”一百多手下跟着一起喊:“案情有冤。重审重审!”带动着全场百姓一起鼓噪起来。
“包大人。你是青天大老爷。不能断下冤案呐。”
“此案必有冤情。包大人三思!”
“无罪!无罪!”
赵允弼眼见群情汹汹。急忙喝道:“斩!马上斩!把他们都斩了!”
刽子手完全不听他的。
赵允弼连喊数次全无作用。不禁勃然大怒。冲过去想亲自动手吧。赵守巽拦住了他。苍老的眼眸里满是愤怒。直恨不得把他撕了:“允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责任全推给世清。还把他弄疯?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本王跟你没完!”
赵允弼急着过去斩庞昱。哪有功夫管这啊。往旁闪两步想绕开。赵守巽却紧紧跟住。怎么也不肯放他过去。最后干脆揪住他领口地衣服。扑上去扭打起来。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又是在宗亲王室大半到场而且就在旁边看着地情况下。赵允弼尽管年轻力壮。尽管被缠着心烦。尽管大力推一把赵守巽就要跌开。可那论辈分是他叔啊。周围好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他还想怎样?能怎样?
推。不敢?扭。不敢?打。更加不敢。
那得叻。慢慢纠缠吧。
场中场外闹成一片。真正见惯了风雨的大臣们却是安坐如山。
吕夷简、晏殊、高行周、高若讷。不是端着茶碗慢慢细品。就是仰头看着坐椅。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急?急有啥用啊?
这么大件案子。惊动了这么些人。结果九成九是早就定好的。该怎么审怎么判包拯一定先和今上通过气了。不然一边是权倾朝野地庞太师。一边是宗亲皇室。判得双方不满意。闹大发了还怎么收得了场。
三司会审?走走形势而已。吵、闹、叫。有个屁地用!
不过还是有个人可以一语决断滴。
吕夷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南方进贡的庐山雨雾。滋叭着慢慢品味。余光顺势瞟了一眼八贤
八贤王不动。端坐如山。
吕夷简霎时就纳闷了。哎这老家伙。你说你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那把黄金鞭捎来干什么。捎来吓唬吓唬人呐?带着就拿出来用啊!
八贤王是不想发话么?
他是不是道该不该动口啊!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好啦。“谁敢动我女婿”地惊天一吼酝酿的都到喉咙边了。冷不丁地杀出来个狄秀香。众目睽睽之下就和庞四抱在一起了。十足十的一对热恋情人啊。他要再站出来说这是他女婿。不是自己找抽!
他把目光转向南宫琴伊。迫切的想知道宝贝女儿对于情郎在外边偷偷包小是什么态度。可是女儿的表情复杂难明。深邃空灵的眼眸雾蒙蒙的。像是被感动了要哭。小手儿却攥得紧紧。仿佛十分的愤怒。而脸上的神色又充满焦急和关心……
女人心。海底针啊。老谋深算的八贤王不禁感叹。
宝贝女儿的心思。他看了半天也拿不准。救人还是不救。当然也没个主意。
过去了半柱香地时间。现场局面仍然混乱。大叫的依然大叫。喊冤的照旧喊冤。南宫琴伊地神色仍是复杂难明。八贤王照样坐着不动!
赵允弼好容易劝住赵守巽先让他先过来处理现场。对着断头台旁地开封府捕快就吼:“大宋律法。阻挠行刑者同罪。还不给本王把这女人拿下!”
这几人都是跟了包拯十多二十年的亲信。老包不开口。哪个刁他呀还。赵允弼喊了半天。嗓子都叫哑了。愣是没一个肯过去的。
他急得大喊:“包大人。你们开封府地人就是这样办案么?你都下令开铡啦。怎么一个也不动地!”
包拯黑着脸孔挥挥手。这才有人慢吞吞的走过去。老远就站住脚非常不情愿地喊:“喂。那边秀什么的姑娘。请你不要阻挠我们行刑。赶紧退开吧。否则……呃。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真的。不骗你。”
庞昱一听急了。想喊狄秀香快走。可是之前强行大叫叫破了嗓子。一时间真的就说不出话了。急得拿肩头不断去撞他。靠眼色和动作传递意思:“快走。快走啊。陪我一起死有什么用?秀香。你不要犯拗。秀香!!!”
狄秀香拼命摇头。小小的手儿抱紧他就是不松。赵允弼实在喊不动人。气急之下索性自己提刀。一个箭步冲上了断头台。不由分说地朝着庞昱后颈便砍。
他动作太快太快。八贤王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下留人——”远处一声大叫。
赵允弼不理。照砍。
“圣旨到!”
赵允弼仍是不理。照砍。
他出刀很猛、很快。完全是一刀两断的砍法。然而刀刃离庞昱后颈只剩一寸。忽然“当”的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赵允弼霎时虎口剧震。半边身子麻得不能动弹。朴刀不受控制的脱手飞出去。差点把骑马赶来的那人削个半死。
“陈公公!”包拯、八贤王一齐站起——
来的竟是大内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陈琳。
虽然是非常狗血的段子。不过现实的确如此。
陈琳没有多客套。直接捧着圣旨上了高台。展开宣读。
“诏曰(大宋朝可没什么奉天承运。那是戏文编的)……安定郡王赵世清强抢民女。掳杀百姓。罪在不赦。念及乃赵氏宗亲。网开一面。褫夺郡王封号。废为庶人。太师府家丁庞四。忠心护主。义薄云天。闯王府、救弱女、阉佞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虽有企图越狱之举。触我大宋刑律。然朕念其护主心切。忠心可嘉。为彰忠贞之义。特赦其无罪!另:”
“赐封庞四为六品天——丁。为我大宋家丁之表率。钦此!!!”
P:呃。李家庄血案还有衍生的所有阴谋诡计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下一章四哥和秀香在后花园里……咳咳咳咳咳。为了一件小小案子折腾了十多万字。确实是公子的笔力不足。经验匮乏。写到后边有点控制不住剧情鸟。抱歉抱歉。案件结束的虽然看起来狗血了点。四哥是靠皇帝赦免。自己没发飙碾了赵允弼。但是。大家想一想回明。杨陵开始不也是被皇陵透水案弄得差点断头。靠严嵩、朱刚联手才救得他?公子承认现在这么着笔。乃是借鉴关关大神的手法。借着断头台上的一幕。让四哥和秀香感情激增。顺带着就收了呀。是吧!!!另外。皇帝下旨赦免四哥狗血么?真的狗血么?以为是贵妃姐姐救得?错了;以为是庞太师?也错了:以为是包拯故意这样。还是错了?允许公子在这里埋个小小伏笔吧。适当的时候会给大家揭露的。就和任有闲没死一样。公子不敢说100没有人能猜中。但是。绝大多数的朋友一定想不到!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后花园,收秀香,这才是爱!
“哎!不是姐姐求得皇帝姐夫!?”
太师府后花厅里,大难不死的庞昱差点跳起来。
“对呀,丽儿……不对,贵妃娘娘去求皇上,可又不敢明说你就是庞四,
怕皇上知道堂堂国舅爷为了个卖柴姑娘闹出这样大事更加震怒,然后……”二娘眼睛红红的,看来是才刚哭过,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用巾帕揩泪。
“然后皇帝姐夫不肯为一个小家丁和宗室闹翻,所以没答应?”庞昱追问。
“不能叫姐夫,要叫皇上。”三娘急急拉他衣服,然后一把把他抱进怀里,颤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下来,一脸的悲喜交集:“昱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亲可担心死你啦。”
二娘也哭了,才干透的脸颊一下子又被泪水浸湿,
庞昱心里暖暖的,虽然这两位都不是他的亲娘,可是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护一点不输给他在原来那个世界的母亲,
爱的温暖么,母爱。
庞昱伏在三娘怀里,眼眶渐渐的湿了。
“娘,皇上姐夫最后答应没有?”庞昱声音非常嘶哑,有种沙沙的感觉。
赵允弼使得不知道是什么地毒药。整治地他足足一个时辰说不出话。一个时辰后却又自动恢复了。真是奇怪。奇怪哉也。可惜他叫狄秀香走那下喊得太急。嗓子多少受了损伤。估计要来两幅清火去热地中药才能见好。
不过四哥也报了仇。那一脚他踹地非常非常狠。赵允弼最少要疼个三天四夜。要不然地话丫干嘛一个劲地叫人砍他。自己不过去呢。疼啊。**疼。走不上断头台呗!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自己抡刀子。结果被不知道什么地方扔过来一石头砸得刀飞了。人也扑地。惨叫声跟杀猪猪猪猪猪猪一样。
“没有。你姐夫……呸呸呸。是皇上。皇上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还责怪你姐姐为了一个小家丁都来烦他。哎。谁叫你这次闯得祸太大。整个宗室都得罪了。以往贵妃娘娘去求情。皇上可从没有不允诺地呢。”
“昱儿。你二娘知道贵妃娘娘求情不成。急得在家里一直哭。还说要去法场跪求包大人开恩。三娘好不容易劝住。姐姐她就在后院佛堂一直焚香祷告。两天两夜都不曾合过眼。天幸皇上圣明。最后还是下旨赦免了你地罪过。”
“不。不是天幸。是娘亲地虔诚打动了神明!”沉浸在母爱中地庞昱嘴吧依然忒甜。说得两位娘亲别提有多高兴。喜极而泣抱着他哭成一团。
走出来花厅。庞昱心里一直暖暖地。
天幸到了这个世界,一样有关心他、爱护他地娘亲,让他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余还能感受到一点家的温馨。
暖过之后。则是纳闷。
一路走着,他心里都大大的纳闷。
姐姐既然没求动皇帝姐夫,那为什么会来圣旨,不但赦无罪,还封个什么……
天丁?
天丁天丁,天子之丁,乍听起来不错啊,可仔细一想,要把皇宫看成大宅子。宅子里做事的家丁,那他娘的不就是太监!
六品天丁,六品大太监,进了宫可还是个头头哟。
庞昱感觉受到了羞辱,莫大的羞辱!
就算是他地种种仗义之举传到宫中,打动了皇帝姐夫下旨赦他无罪,可是这天丁什么的一封……不是咒四哥以后要当太监么!!!
“庞大哥----”庞昱忿忿不平的当儿,前边响起一声惊喜的呼唤。
狄秀香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还是那么的弱不盛衣。楚楚可怜。水灵灵的大眼睛哭得有些红肿,温柔的眼眸仍深情地凝注着他。
“秀香!”庞昱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跑过去。冲到树下一把拉住她地小手,满怀歉疚道:“是大哥不对,大哥不好,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狄秀香被庞昱握住小手,感觉一阵阵热气从他手里传来,仿佛直钻进自己心坎里,顿时俏脸绯红,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垂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喃喃道:“庞大哥,我……你没事就好,秀香可担心死了……没事就好……”
两个人站的极近,从她身上传来地阵阵幽香飘进庞昱鼻子里,叫他渐渐的有点心猿意马,恨不得抱住她狠狠亲上一口。
狄秀香近在咫尺的问着他浓烈男子气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身上一阵阵的发热,纤细的双腿也忍不住并拢了,身子轻轻扭动起来。
庞昱感觉到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不仅不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两下,朝她温柔的一笑:“这些天委屈你了,大哥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狄秀香心里有如小鹿到处乱撞,突突突的直跳,轻轻嗯了一声,两边粉脸同时被红晕占据,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来,你说要庞大哥怎么补偿你,庞大哥一定办到。”
狄秀香低了头咬咬嘴唇,听到他的话,却又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地光:“秀香什么……什么也不要,只要庞大哥永、永远……永远……”
“永远什么呀。”庞昱俯下身子,故意凑近了问她,
狄秀香脸色红如石榴,声音细如蚊呐:“秀香只要……只要……只要庞大哥永远平安……永远过得幸福……就够了,别的……秀香什么也不要……”
庞昱的眼睛湿润了,无限的温馨萦绕在心头,看着秀香憔悴的脸颊带着尚未擦拭尽的泪渍还有痴痴的、幸福的笑颜,千种怜惜、万般疼爱一时喷薄而出。
他抬起手轻轻抚着狄秀香的脸蛋,请深如海地对她说:“秀香,宝贝儿,我地好宝贝儿,庞大哥此生绝不会负你的!”
狄秀香娇躯一颤,泪水再抑制不住。激动地夺眶而出。
“庞大哥,我……”她一句感动的话也来不及说,单薄的身体猛地被庞昱揽入怀里,樱桃小口倏地一热竟是被他火烫的嘴狠狠吻住!
妈妈呀!!!
吹雪正从外边走进来,有话要跟主子禀报,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吓得傻楞在原地----在这礼法森严的年代。男女之间相互拉拉手就已经够惊世骇俗地了,主子以前被誉为京中第一浪荡阔少,可就是到窑子去也不会大**广众下搂着姑娘公然做出过于火辣的**表演,更别提像这样地……
额滴天呐,主子就是主子,这是什么吻法呀!
先是鸟啄式地轻触,用牙齿挑逗着**对方的薄唇,然后把丁香小舌缓慢而轻柔地吸出来,有节奏律动般的的绕着舌尖。画圈似的舔吻……
吹雪看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想到主子和他闲谈时,不止一次地说起过----**有境界。亲吻一样如此,因为这是相恋的男女在不脱衣服时传递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愫地最佳方式,是一种表现在口头上但却凝聚着强烈“爱”的信息的形体语言,悠长、舒缓、深入、热烈的接吻,能给人以心灵的震憾与浪漫的感觉,是纵横情场、博揽群淑必须掌握的重要技巧。
吹雪不由热泪盈眶,被他伟大主子崇高精神彻底感动。
言传身教,诲人不倦啊,主子这是在当面演示。亲自传授他如何做一个情场睥睨的**圣手!想明白这点,吹雪愈发对庞昱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默默地呐喊:主子伟大,主子光荣,主子坚挺!主子您就是天下男人最好地表率!!!
狄秀香融化在庞昱的怀抱里。
拥着她亲吻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庞大哥呵,光是闻到他身上的的男子气息,自己便再没有了半分力气,全身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被他爱抚、被他索吻。感觉到他炽热的爱,狄秀香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少女地娇羞,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记得这是她魂牵梦萦的火热怀抱,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
庞昱尽情的吻她,吮吸着她的舌头,摩挲着她的贝齿。刺激着她的上颚。品尝着她口中最青涩纯真的甘润芬芳,
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感动瞬间溢满了狄秀香地心灵。她抽噎着鼻子,紧紧地拥住庞大哥,幸福地泪水滴落在两个人的脸颊。
庞昱紧紧地抱着她,一吻天长地久。
什么神仙姐姐,什么南宫琴伊,什么邹熙芸,什么花想容,什么丁月华小公主,哪里比得上我的宝贝秀香,她才是老子的最爱!
这一刻,庞昱心里只有这个身世可怜、但坚强勇敢的小姑娘。
她为了他,可以孤身强闯刑场,连命都不要了就为替庞大哥喊冤。
她为了他,可以视死如归,就是做鬼也要和庞大哥在一起。
她为了他,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一切,牺牲一切!
那么他呢?
庞昱用他被泪水沾湿的望着天空,默默地向上苍发誓。
----庞昱今生,必不负秀香!
吻落,狄秀香娇喘细细地伏在他怀里,眼睫微微轻颤,俏脸红如樱染。
庞昱低下头,深情的凝注着她,用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情话语坚定的道:“秀香,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大哥……”狄秀香一阵感动,可是又有一点点的失望。
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因为有了你,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庞昱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揽住她纤腰的手倏地一紧,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呢喃。
狄秀香听得又羞又甜,嘤咛一声低下头去,小心脏扑嗵扑嗵直跳,庞大哥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可羞死人家了,不过心里却也美滋滋的。
“秀香,你知道么。庞大哥在死牢里,每天想得都是你。从早想到晚,连睡觉都在想,想紧紧地抱住你,一辈子都抱着,一辈子不放手。让你感觉到大哥因为爱你而加快的心跳,想紧紧地搂住你,搂上一生一世,直到生老病死,让你体会到大哥因为爱你而急促的呼吸。”
吹雪在躲在门后边,听着这样无限肉麻的情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侯爷就是侯爷,讨女孩子欢喜真有一手。佩服佩服佩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活着,是老天爷赋予我最大的使命,那么拥有你。就是佛祖赐予我最大地恩惠!秀香,你知道么,庞大哥有多么想你,多么爱你,多么疼你,庞大哥愿意用一千年的等待换取你初春暖阳般的微笑绽颜!”
狄秀香脸上烧红一片,心里跳的越发的厉害,想起庞大哥刚才亲吻自己的感觉,浑身顿时酸软无力。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脸上似火烧般发烫。
“庞大哥,那……那……”狄秀香鼓足了勇气问,声音仍是小小地,“你和南宫大家,她……她为什么……来救你……”
“秀香,你还不明白么。”庞昱封上了他的嘴---用手指,“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就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漫天的星辰再璀璨,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永恒的光。”
狄秀香本来吃了一丁点小醋,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剩下的只有幸福。
她的眼泪还没有干透,睫毛上还粘着点点的泪珠,小嘴一张一兮,红里透着大中掩不住的苍白,庞昱看了别提有多心疼。
“秀香,你的病好些了么,有没有再咳。有没有再难受?”
“嗯。没有了。大哥,秀香不要紧。真地,秀香只要……只是想着……”狄秀香说不下去了,泪珠叭嗒叭嗒地又落下来。
“别哭啊,傻丫头,怎么啦,怎么啦你?”庞昱一时大急。
狄秀香眼泪不断的流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原来她在太师府呆了整整六天,六天没有一点狄青的消息,如果不是庞昱被抓走前说了“青儿没事,被好心人救了”,狄秀香怕是连泪水都要哭干了,现在庞大哥安全回来了,她悬着地心放下一半,在被幸福和温暖充溢满了心灵,真真切切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后,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弟弟,泪水一时潸然而落。
庞昱紧紧抱着她,蜜语安慰了好一阵,连赌咒待发誓,保证三天内一定把狄青找回来,怀里的可人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庞大哥,那……那……秀香先回去了……”她倒底脸薄,大白天的在院子里和大哥又搂又抱,还……一想到刚才的火辣湿吻,狄秀香就臊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再也不敢多待生怕被人看见,捂着发烫的脸蛋转身咚咚咚地跑了。
临出门时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来给庞昱一个笑颜,笑容里尽是欢喜和满足。
庞昱心里弥漫着感动,有种无限的温馨在胸臆回荡。
这就是爱啊!
狄秀香去得远了。
庞昱扭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另一边的大门。
“滚----出----来!”
没反应。
“这个月不想领薪俸就继续躲。”
“嘿……嘿嘿嘿……”猥琐地笑声中,吹雪猥琐的挠着头,猥琐的走出来。
“四哥,高啊,您可是真是高,小的这回可大开眼……”吹雪马屁拍到一半,发现庞昱笑眯眯的看着他----对,没有看错,四哥是在笑,笑里藏刀的那种笑,笑得吹雪把想好的一肚子吹嘘恭维的话硬生生地全吞了回去,背脊凉飕飕的。庞昱今儿心情好,懒得赏**一脚,眼一乜他:“和帐房说了没有,庞大有抚恤要及时发到,不准克扣不许拖欠。”
“说啦说啦,双倍地给,现发,然后帮大有父母在城外置块地,安顿他好一家老小,另外艳儿也有一份拿。四哥。不是小的拍马屁,您是真的仁慈、大义、菩萨心肠,大有他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感激您的。”
“可是……”
“嗯?”
吹雪的声音有点低:“可是大有的家人不是都还在北海郡……在赵允弼混帐王八蛋手里么?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命……”
“赵允弼是聪明人,这一次侥幸逃过了开封府的追查,肯定不会再节外生枝。为难大有的家人,不然包黑子正愁没借口抓他呢,赵允弼除非脑残,否则不会傻到自己往刀口上撞的。”庞昱冷笑,眼睛里闪着寒光。
这一次他算见识到包拯地厉害了,没有展昭,没有公孙,没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光杆司令一个地包黑子接任府尹不到六天。就破了他花去将近半个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案子,简直是狄公再世,神了!
呀呀个呸地。看来以后和赵允弼斗法不能玩太狠的招数了,别那什么王爷党还没摆平呢,包黑子就又带着捕快找上门----呃,具体一点说就是杀人要小心点,放火要小心点,群殴小心点……总之,作甚么都要小心点,该干啥还是干啥,栽赃嫁祸陷害。挑拨离间捅刀子耍阴招,反正小心一点就好了。
“啊对了对了。”吹雪没大没小的拽他袖子,一脸**
“四哥,这次您大难不死从牢里边出来,是不是……嘿,叫上高爷、钱爷一块出去花差花差,您不是常说么,人生地意义一半在青楼,和姑娘们畅谈人生是世上最潇洒、最惬意的放纵……嘿嘿。小的跟着也沾点光……唉呦!”
庞昱不等他说完,甩手就一爆栗,深情的四哥呀,为了深深爱着他的秀香,决定再也不去青楼楚馆妓院窑子和那里的姑娘们勾三搭四了。
----当然,是在找回第狄青前。
“妓院不去……四哥,花魁大赛您总不会缺席吧。”
花魁大赛?
庞昱摸着鼻子,想起来以前隐约……好像……是有听过这么个事。啊不,是就有这么件事。熙芸妹不就是一句“要参加花魁大赛”。吓得间歇性脑子灵光的钱老四不敢在七秀坊放肆了么……最近光顾着案子,倒还真忘了这茬。
“消息传出来啦。七天后,花魁大赛,还是老地方,金明池凤临阁。”吹雪连蹦带跳,抓耳挠腮的,反正就一个字----想,“侯爷侯爷,你带小的去吧,去开开眼,侯爷,求您啦,求求您……”
“七天后?花魁大赛不是四月初六么,这都过去多久啦。”
“侯爷忘了,那会儿南宫大家不在京城,花魁大赛往后延期了。”
“为她一个人延期?”
“当然了,没有南宫大家地花魁大赛叫什么花魁大赛,嘿……嘿嘿嘿……”吹雪托着麻子脸,眯着眼睛一副陶醉之象的开始YY,参赛的各家名妓他当然不敢觊觎,一门心思地巴望着能骗个名妓身边的小丫头。
庞昱身边也确实要个狗腿子跟着----去,是要个手下人随时服侍,反正吹雪也比较熟悉京里的各种状况,带他一块去也没啥坏处,“行,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恳求了,主子我这么的英明开朗,大发慈悲的就答应……”
“四哥,四哥!”这里还没说完呢,那头万人敌颠着一身肥肉,两眼冒光的跑过来,边跑还边挥手,急切中透着无比的兴奋。
“喂,死胖子,你可别我争,名额就一个,我先说好了的!”吹雪大急,扑过去就要扭打,可他瘦小地根竹竿一样,哪是膘肥体壮的万人敌对手,人家也没咋地,身子一挡,**一拱,就看见吹雪沙包一样的飞了出去。
“四哥,四哥!”吹雪冲到庞昱身边,比吹雪刚才还要激动,脸上的肥肉一颠一抖的,闪着兴奋的油光。
“死胖子,你个不要脸的,我和你拼啦,”吹雪爬起来,也不顾沾了一身灰,随手抄起来个花盆,照着万人敌后脑就砸。
“外头……外头来了一位姑娘,好漂亮好漂亮,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说是有事找您,要要要、要接您去她家----”说得原来不是抢名额,吹雪急忙收手,结果冲太快了没收住,只来得及换个方向,扑通一声栽了个狗啃泥。
没人理他。
“姑娘?什么姑娘?”
“她说他姓花,蹁跹阁的。”万人敌继续两眼放光,口水流得湿了整个领口。
“花想容!?”庞昱一呆,心想什么仙女,分明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地妖精!
“呃对,就是这名字,她她她……她说……”
“不见!告诉她,老子不见。”庞昱铁了心了,眼下找小狄青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为了可人可爱又可怜的秀香,他才懒得搭理花妖女呢。
“可是她说您一定得见!”
“为什么?”
“因为昨天有个白衣姑娘带了个小男孩到蹁跹阁。”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女妖精,迷死人不偿命
七十码,又见七十码。
庞昱以七十码的速度冲出太师府大门。
门外,一两装饰豪华的马车早早停着,看装饰就知道肯定是哪家青楼妓馆的。
大宋朝礼法严苛,历代莫与之匹,虽然进了窑子所有高官大儒都一样,衣冠禽兽嘛,搂着姑娘到了房间里谁都肆无忌惮,可是在外头一个个全成了满口礼仪道德的正人君子,若得知哪家妓院的红牌姑娘驾着车找上谁谁谁的门,不用组织绝对口径一致的抨击怒骂,骂到他祖宗十八代都能从祖坟里爬出来。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安乐侯呗。
这位京中第一纨绔兼浪荡公子哥最最鼎盛的时候,太师府大门口曾经并排停过一十八辆京中各大妓院送姑娘来的花车。
所以不光是门前站岗的守卫,连过往行人都见怪不怪了。
庞昱冲到马车旁,也不多说话,跟是自己家的一样,掀开帘子就往里跳。
这一次倒是没撞进两团酥腻里边,一身潋滟红裳的花想容正靠在车厢最里端,执一支小小朱笔蘸着清香馥郁的凤仙花汁勾勒着她玉一般的指甲。===
看见庞昱进来,花想容一点也不惊讶,俏笑着睇来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神儿。
“来了呀,奴家可等了你许久呐。”
“找我?干嘛不进府?”庞昱随意的很,到了车里顺手拉过张软枕靠着坐下,大喇喇的一架脚,随意语气像是对着自己的老相好一样。
“哟,人家可还要脸面呐,七天后就是花魁大赛了,奴家不在蹁跹阁好好练习曲艺,跑来找你个小小家丁……咯咯咯咯。打倒贴也不是这样的吧。传出去了还不得被人笑死。”花想容掩嘴娇笑,襟口颤出一片眩人的乳浪,水汪汪的杏眼滴溜溜地转着,神情似笑非笑,“不过也是哦,连南宫琴伊都被你勾搭上了,奴家蒲柳之质,天丁大人才不放在眼里呢。”
庞昱无视他的调笑。直接问:“青儿在你那里?”
“什么青儿?”
“就是白衣姑娘带来地小男孩。”
“哦,你说他呀,那个虎头虎脑,成天嚷着姐姐姐姐的小子?”
“对,他人呢,在哪里?快说!快说!!快说!!!”庞昱急得站起来,张牙舞爪急得就差没扑过去了。
“他呢……咯咯咯,他是你什么人呀。值得你这样着急,就好像……好像火烧屁股了一样,咯咯咯咯----”花想容笑得直不起腰,细雪般的颈肌环着一圈金线不住跌宕,意外衬得肌肤粉腻、前端坠着的蓝田玉在腴沃的乳肌上弹跳几下,撞得白酥酥的腻乳一阵震颤。丰腴的乳沟被玉坠的分量压得一沉,玉坠如置于半融地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许,外廓被柔软的乳肌轻轻咬住,不在动摇。
“他是我小舅子。”庞昱的心跳有点加速,沉着脸道。
“小舅子?没听说南宫琴伊有弟弟啊。***u.cM**”花想容格格一笑。侧首支着雪腮,双眼弯弯地瞟着他,神态说不出的狐媚动人:“哦,我知道了,他姐姐是闯法场的那个小姑娘吧?咯咯咯咯,好一个风流家丁,有了南宫琴伊还嫌不知足,还要去外边勾搭……咯咯咯,男人呐。真是喂不饱的动物,咯咯咯咯----”她的任何表情,均逗人至极点,确是天生的尤物,今年地花魁大赛看来热闹了。
“你不废话成不成?”
“怎么,生气了呀。”
“对,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庞昱猛地挤前,一把攥住她细腻如雪的皓腕,厉声道:“快说。青儿在哪!”
对着四哥狰狞起来的脸色。花想容不但不紧张、不害怕,反而绽起一抹灿若春花的媚笑:“求我啊。求人家就告诉你。”水汪汪的眸子溢着烟波,粉颊一片吹弹得破的桃红水色,在斜车窗斜透地阳光映照下,更添妩媚。\\\u.cm\\\
庞昱心里忍不住一酥,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抓住她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动手了。”闪着淫光的双眼在她身上四处扫荡。
花想容却是故作一惊,急急往里缩了缩,像是一只受惊的白兔,一对藕臂挣扎着在胸前,丰满的**挤撑出一道裂衣欲出的乳沟,看得庞昱心里骚痒难耐。她浑身轻轻颤栗着,修长匀称地双腿紧紧并住,裙底春光一览无遗,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射出害怕与焦虑,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
死妖精!四哥心里的火焰扑腾一下就起来了,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哪里是害怕,分明是在诱发男人的暴力倾向,要让人上去狠狠的蹂躏她,折磨她啊!
四哥跟她客气个屁,大手一揽环住了花妖女的细柳蛮腰,入手滑腻细嫩,就如新出炉的绫罗绸缎。
花想容“嘤咛”一声,双手水蛇般缠上他地颈项,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耳旁,呵得满脸香风:“亲人家……”
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岂会受她引诱!低头凑到樱色的香腮边,却不亲上去。^^首发小说^^
“别惹我,四哥发狠起来,会杀了你的。”说到“杀”字时,庞昱大手楼的更紧,挑逗似的舔弄着她的晶莹小耳。
花想容耳蜗一阵哄热,全身麻酥酥的,力气好像消失了,笑着俏骂:“坏人,有贼心没贼胆么,只懂欺负人家。”雪白的俏脸已飞起两朵红云,娇媚地杏眸直欲滴出水来,晕红地双颊活脱脱便是一朵沾着露水的娇艳桃花。
庞昱心痒难耐,刚要给她见识一笑什么叫胆,忽然感觉马车在动。
准确来说是行驶,离开太师府大门,沿着街道奔驰。
“喂喂喂,这是去哪,去哪啊这是?”
“当然是去蹁跹阁,见你地小舅子啦。姐姐刚才故意不说,其实是逗你玩得,咯咯咯咯----”花想容笑得前俯后仰,脸色晕红中,仿佛一树颤动的梨花,蜂腰盛乳,不住跌宕,庞昱看得几眼,腹间隐有一股热流,唇焦舌燥地干咽了几口,裆里一阵昂扬,紧紧贴在花妖女的小腹上。
花妖女魅惑众生,又是蹁跹阁的第一头牌,岂能不知道那根滚烫的东西是什么玩意,脸色如火烧般的阵阵发热,媚目流溢中闪着一丝……
阴狠的光!